( 註.1~3集連結如下 )
【蔡志賢連載極短篇小說之1~黑蛇Black snake】http://fistall1104.pixnet.net/blog/post/128204921
【蔡志賢連載極短篇小說之2~3輪紅月--3 Red Moons 】http://fistall1104.pixnet.net/blog/post/129759833
【蔡志賢連載極短篇小說之3 午夜留聲機 midnight phonograph】
http://fistall1104.pixnet.net/blog/post/131535992
你作夢嗎??
你如何知道它只是個夢??
只因為你感覺不到痛??
如果這只是個夢,
你可以拿起刀來,
殺掉所有讓你痛苦的人??
X X X
「LISA , What’s wrong ? 快來幫我!」
貴婦拿著搖控器,手忙腳亂地指揮著菲傭。
菲傭急忙接過遙控器,按下STOP鍵,快把我勒死的安全束帶,終於鬆開了!
恢復呼吸之後,我望著身著紅色旗袍的她,面容皎好、保養得宜,幾乎跟20年前沒什麼二樣…
她檢查了一下環境,點點頭,對於打掃得一塵不染的新套房似乎很滿意。吩附傭人打開行李箱,把我從老家帶過來的衣物及生活用品,分門別類擺好。
看一下手錶,蹲下身來對我說:
「JASON!媽媽忙,不能常過來,你10歲,該獨立了,要自己照顧自己,懂嗎?」
沒等我回覆,她把裝滿厚厚千元鈔票的牛皮紙薪資袋塞到我手裡,
「月初記得把房租交給房東,剩下的錢拿去吃飯、買你喜歡的東西!」
「差點忘了,這是房子鑰匙,要收好別掉喔!」
交待完後,她便在隨扈的護送下匆匆離去。
「這點事再搞不定,我他媽一定把你換掉!」門外那男人對著手機的叫罵聲,把我從20年前的記憶裡拉回來。
依20年來的慣例,媽媽一個月會來看我一次。
把牛皮紙薪資袋交給LISA後,有潔癖的她,會特別檢查一下環境清潔。她皺了一下眉頭,但無暇多說,瞪了LISA一眼,回頭立刻笑臉盈盈,挽起那男人的手,在隨扈護送下匆匆離去。
「如果還有救,你為什麼不救我??」
「如果沒救了,為什麼不讓我走??」
趕著去參加外交官聚會的媽媽,完全沒注意到我充滿絕望與憤怒的眼神!
20年前的小男孩,跌坐在洒了一地的鈔票上,靜靜望著媽媽棄他而去,一樣是這雙憤怒的眼神,但並未絕望。
X X X
「他從昨晚就禁食了吧?」醫生一字一句慢慢說。深怕菲傭聽不懂,還特別
指了指那根插進我體內的鼻胃管。
「沒吃沒吃」LISA比手畫腳答道。
接著,博士操作搖控器,升起護理床的上半部,讓我從躺臥變成坐姿。
「EEG reading report 」博士站在我背後指揮著助理。
「EEG??」雖然我英文不差,但依然猜不出這是哪三個字的縮寫。
「β波、α波、δ波正常,θ波有異。」助理回答。
「給我腦波解讀!」博士的聲音充滿權威繼續逼問。
「喔,EEG應該就是腦電波圖electroencephalogram!」「他們究竟要作什麼??」我訥悶。
「θ波通常發生於深睡作夢時,不過現在是白天,所以病患是不是正在作白日夢?...」助理心虛的回答聲越來越小…
博士嘆口氣之後,一陣劇痛傳來,我感到腦殼又被撬開了。
「新CHIP,消毒」
博士一邊指揮助理,一邊在我腦袋裡亂挖亂鑽。
這種錐心之痛,像是看牙科抽神經卻沒有打麻醉針。相較之下,9年軍旅生涯被炮彈打中那幾次,根本算不了什麼。
痛瘓的我、忍受無窮無盡的肉體痛苦、一句話說也不出來、全身動彈不得、想逃也逃不掉、想死也死不了…
「如果這不是地獄,什麼才是地獄 ...」
「博士,β波β波…」助理大驚小怪地叫著。
博士喝斥:「這只是腦袋被打開,肌肉電波自然產生的雜訊而已!如果β波真的跳得這麼兇,這位老兄早就醒過來揍我了!」
「沒錯,不止想揍你…我…」一陣漆黑,再度痛昏過去。
「天上的三輪紅月
為你指引回家的路
悲傷至極的男人
悲傷至極的男人」
女黑人的歌聲將我拉回”現實”。
「太好了,我的頭痛消失了!」
說也奇怪,這破舊的石屋、黑色的巨爪,竟開始產生一種令人諷刺的歸屬感!
一睡醒來,我力氣變得更大了!殭屍使盡全力,卻不能阻止我一支一支扳開它的手指。掙脫之後,反守為攻,雙手抓住黑爪,一記「扭轉乾坤」外擰殭屍手臂,同時緊抓著它向屋內樹幹猛力衝去。
咔地一聲,殭屍的手肘撞向樹幹,硬生生被我坳斷!
氣急敗壞的殭屍發出巨吼,另外一隻黑爪也衝破石牆,化爪為拳以石破天驚之勢朝我面門猛打。
右手作掌一記”無動於衷”,硬生生接下這一拳,同時左手”天羅地網”迅速抓住射向我的鏡子碎片。
殭屍不甘心,再來一拳,我穩穩向前踏出一步,再度使出” 無動於衷”,同時左手用利刃般的鏡片在殭屍手臂畫出一道傷口。
就這樣,我一掌加一刀,步步進逼到牆面,抄起樹枝往殭屍腦門一插,登時破個大洞,數以萬計的白色蠕蟲湧了出來!
殭屍似乎受傷不輕,全身不斷抖動著,但它仍不死心,像貞子般吃力地從鏡子中爬進屋來。被我折斷的右手垂到地板動也不能動,左手拳頭握個老緊,一動也不敢動,只有綠色的汁液,從被我割開的無數傷口,像眼淚般不爭氣地流下來。
它抬起骷髏頭,腐臭味直衝我腦門,二顆籃球般大的紅眼,離我不到30公分,惡狠狠地瞪著,想展現最後餘威。
對峙半晌,我認出他來了
「喔!原來是外號KILLER的南蘇丹叛軍首領!」
請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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